博山一狗

又冷又恶趣味

【无心法师/无白】 捕魂番外 两个人的一周


又名两个死宅的一周

以及希望有一天,无才二人能点上打字技能,这样就不必土包子地玩单机了






一、

时隔半年,白琉璃滚回来的第二天晚上,无心决定带白琉璃出去吃火锅。

算来这也是白琉璃的夙愿,长期和“拥有身体”以及“抱抱无心”并列,现在的白琉璃已然拥有了身体,昨天方才又好好地拥抱了他,如今唯独只剩下一样吃火锅。

他不知道白琉璃对重庆火锅哪来的执念,也没什么兴趣去问。他在沙发边的地上很快地扒拉着自己的衣服,想让白琉璃脱下这一身花花绿绿,不给他丢人地出门去。

白琉璃虽然个高,但是瘦削,体型略比他小些,无心灵光一闪,去柜子底层掏出了史丹凤在降价卖场淘来的便宜货,万万没想到这缩水条纹T恤也有了能担大任的一天, 不枉史丹凤为它愁过眉。他看也不看地把衣服一件件从头顶往后抛,包括一双尼龙袜和一条洗净未叠的内裤——他当年亲手给白琉璃洗的澡,清楚他脱了白袍就裸奔,底下什么也没有。

“小的是正面大的是背面。”他边翻边简略地说道。

“唔。”白琉璃简单地嗯了一声,背对着无心窸窸窣窣,无心只回头看了他一眼,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白琉璃穿了个大概,脑袋裹在一团乱发里,正坐在地上和长裤纠缠不清。无心走过去帮他把裤子翻了个面,同时内心生出一股子优越感——这深山来的土包子,连自己的裤子都穿不好。

待白琉璃收拾得差不多了,他又去找了把梳子,三把两把替白琉璃把他的长发从领口里掏出来,一巴掌摁着他头顶,一手握梳子姿态生疏地和他的头发缠斗着。

他从没给女人梳过头,而白琉璃的头发比女人还长,让他有点窘迫:“白琉璃,等吃完火锅我带你去理个发怎么着?你看你难得有了身体,也可以像我一样体验体验短发的潇洒,要是不习惯呢,剪到肩膀也行,现在的小姑娘爱看中性风,也不会嫌弃你。”

他几乎体贴地建议着,同时不得不承认白琉璃有一头丰厚漆黑的好头发,只是这会儿头发还带着潮湿的水汽,不甚清爽。而白琉璃只略略思索了一秒就答了一个字:“不。”

无心知道拗不过他,没接着劝,他从史丹凤的梳妆台上偷来了一根皮筋,怀着一种给亲闺女儿梳头的奇妙心态,跃跃欲试地想给白琉璃扎个马尾小辫。而很快地他就会发现,这并不好玩,也太有难度了。

白琉璃显然不关心自己的发型,他只是瞧不上无心的万年板寸,也喜欢自己脑袋上沉甸甸的重量。他从穿衣镜里看到了自己的人模人样,还算满意,又面无表情地睁着两个蓝眼睛看无心瞎忙活。

此时此刻无心艰难地扎着一个马步,颇为认真地勾着腰,让自己的脸正对着白琉璃后脑勺,他一只手把白琉璃的头发反握成一把,另一只手笨拙地操纵着梳子,顾此失彼,总也扎不好。

他一共有三次替白琉璃嫌弃过他那惊人的发量。一次是在当年的西康,白琉璃在大热的天咒死了喇嘛,他一边滚滚地出汗,一边顶着一头厚辫在阳光下奄奄一息像条死狗,他看着都觉得热,又不得不把白琉璃背回去;一次是在东北的地堡给他洗头,那头发又脏又厚,打上的肥皂怎么都搓不出泡沫来;还有一次,约莫就是现在,他怎么都握不满白琉璃的头发,老滑出一缕两缕来。头两次年代久远,大抵都忘了,只有这一次无比真切地在眼前困扰着他,燃烧着他的耐心,几乎让他出了一头汗。

最后他恼火又心虚地,两个巴掌胡乱拢了拢就给扎成一束,难免又要姿态不雅地扎马步,神态凝重八风不动,胳膊横七竖八地,像个驱鬼的道士在发功。白琉璃翻了翻眼睛,难得地不挑剔,也没有嘲笑无心的蠢样。他更惦记着好不容易想起的重庆火锅。这也让无心很快忘记了愧疚——吃他的住他的,还有什么好挑剔的。






二、

白琉璃在思考人生,无心独自吃完了半个火锅。他们带着打包的火锅一起走回了家。

第二天凌晨三点十五分,无心自顾自地夜起,经过书房的时候被发着蓝白光的电脑屏幕闪了眼睛。他伸头朝里看了一眼,揉了揉眼睛,又揉了揉,顿时心中一惊,睡意全消。

白琉璃正盘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,无师自通地戴着他的耳机,看他的爱情动作片看得聚精会神。

无心当机立断过去一把薅走了他的耳机,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推了把白琉璃的脑袋:“看什么呢!你就用我的电脑搜索这个?还说你不下流!话说你是怎么学会用我的电脑的?”

白琉璃被他推得向边上一歪,愣愣地仰着头看他,不明所以,也听不大懂:“我就随便点点那个箭头……我不知道怎么来的。”说着他又扭回脑袋看了一眼,自个儿乐了,“无心!这个男人的屁股比女的还大!”

他跟着望了一眼,眼熟,正是当初史高飞和佳琪合看的那部“动画片”,他的眼珠子在桌椅附近四下转了一圈,又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他的裆部,暗叹白琉璃果然不是个正常人,定力让人跪服,又醒悟过来他只是个煞身,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他心下一沉,盘算起了白琉璃,并不十分确定以白琉璃的能力,是否有一天突然就“力有足”。他对白琉璃的同情瞬间转换为戒备,边盘算边一气呵成地关闭了播放器、删除文件、关机断电。并决定不再让白琉璃碰他的电脑,只给他看电视机。

白琉璃突然失去了乐趣,对着漆黑一片的屏幕来气,突然用力地拧了他一把。

两天之后的某个天亮,无心一觉从床上起来,打了个大哈欠。他穿好了衣服热好了火锅打算应付早饭,发现衣柜静悄悄,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琉璃只有夜晚才能安心出来浪,电视机是没什么好看的了。

他捧着汤碗在衣柜门前静站了一会儿,真没有半点动静。“白琉璃?”他拍着门问道。

里面静悄悄的。

“怎么着,又跑了?大白天的他能跑哪去?”他不明所以,磨磨蹭蹭地放下碗,从柜子的缝隙往里望——他又转了几个屋,喊着白琉璃,也没有人应答。

看来这鬼的确是又溜了。

他挠了把脑袋,还是替白琉璃担心,寻思着去哪找他,没注意到有个东西窜过他脚边,一路钻进了卧室的床底下。

当无心重新察觉到白琉璃的存在的时候,白琉璃已经占领了卧室,而无心决意不肯将卧室拱手相让。折中的结果就是一分为二,无心和白琉璃在床上床下各自盘踞。

可惜这泾渭分明的盘踞并未持续很久,无心也没法让他一直缩在床底下,最终卧室无奈变成了暗室,白琉璃与他分享了床铺,而他不得不和白琉璃一起宅了好几天,简直要长出蘑菇——白天教他玩单机,晚上纵容他玩单机。

无心有考虑过让白琉璃去追影视剧,乐得自己清闲,但思虑再三,他实在不敢保证白琉璃会从影视剧里汲取到什么精华,而这任何一种可能的结果都是灾难,仅仅遥想就足够令人头疼的了。

白琉璃终于玩腻了扫雷和纸牌,半夜便溜出去修炼,趁天未亮再溜回来,他似乎是决定了加紧修炼,好让自己也晒晒太阳,感受一把阳光的温度。






三、

无心终于在一周后的傍晚接到了史丹凤的电话,这一记来电宛若再生父母,意味着无心将结束他那枯燥的单身汉生活。他朝床尾斜了一眼——那里还坐着一个祖宗样的白琉璃。此时白琉璃刚刚结束了一局纸牌接龙,正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他,无心和史丹凤的肉麻对话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。他穿着无心的白T恤和家居裤,一缕头发正好从他头顶滑落下来,挡在他的鼻尖上。

无心对他摆了摆手:“我姐要回来了,趁我去车站接她,你赶紧地找只动物给附了,今晚也别到处乱跑了,好好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。”

他就麻溜地跳下床找鞋子穿,深秋的天气里又从沙发上拽出一条棕色围巾来系在脖子上。而白琉璃难得乖顺了一回,只盘坐在床上盯着他左转右转。无心冷不丁一偏头看见他,琢磨着他难得有了身体,又要接着做动物,不免也替他有些惋惜。

当晚他从车站接了史丹凤回来,在门外没有感受到白琉璃的气息,暂时放下了心,待他开了门让史丹凤和大包小包进了屋,一脚踹上门,尚未放下行李就听见史丹凤一声肝胆俱裂的尖叫。

他急忙过去一看,见那沙发上摊着几件衣物,衣物上面赫然蹲着一只白色的大肥老鼠,两只精亮的鼠眼骨碌碌在无心和史丹凤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,便大摇大摆地回到角落里蜷成一团睡下了。

无心没有了办法,只好按住抓狂乱跳的史丹凤以防她去拿扫帚,告诉她这是自己养的新宠物,非野生不咬人,然后在史丹凤惊魂未定之中拎起老鼠尾巴就奔进了浴室。

他抓着那白老鼠在洗手池里前前后后洗刷一通,边搓边骂:“你说你附个什么不好偏挑耗子,又不好看又脏又吓人,还敢蹲在沙发上,小心姐把你从窗户丢出去。”白老鼠不理他,动也懒得动弹一下,由着他搓洗,魂却从鼠身里飘出去,径自去察看史丹凤拖回来的一堆塑料袋去了。

无心盘算着明天就带他去宠物店换个适合家养的身体,猫猫狗狗什么的,但一想到白琉璃的利爪就犯了愁,万万不想重蹈覆辙。

“最好让他困在缸里做条鱼!”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。

而正在无心收拾白老鼠的时候,史丹凤已经麻利地分拣好了各种行李,这其中包括她从商业街买到的新款冬衣和菜市场刚上市的红苹果,她又从柜子里摸出了睡衣预备去洗澡。这天晚上她莫名觉得房内凉嗖嗖的,被冻得连打了几个喷嚏,她进了卧室打开灯,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,这才发现卧室里面拉着厚厚的帘子,密不透风,电脑和被子在床上裹成一团,还开着机,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角来。

她抱着睡衣站在门口,蹙着一双细眉把无心念了一阵,同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这让她不得不提前计划起来——或许今年的深秋的确是太冷了,她和无心都需要预备装个暖气。

END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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